率寛 8

結束北京簽售會的行程,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最知名的高級餐廳,叫過一輪又輪的菜色,在轉盤對面那些最熟悉的臉蛋都漾著歡聲,有些自在高談、有些愜意安靜,有閃光燈亮,也有舉杯歡暢。

「你們有看過嗎?用轉盤可以拍的那個短影片。」

「有什麼好需要看過的,不就是手機架著轉轉轉而已嗎。」

「呀,現在要這樣是不是?」

「那用誰的手機拍?」

「我的我的!」


音軌不停重疊的吵雜是他們的日常,然後某支孤苦無依的手機終於有些克難又隨便的架在餐盤邊緣,一隻手開始轉動著面前的圓圈,鏡頭裡一個個臉孔雖然已經青澀不再,但年少時輕狂許下的心願卻正一個個實現,在即將來臨的三十代,他們一起站上了世界的巔峰。


轉啊轉啊,在迴圈繞盡的那時,似乎所有都會回到原點。


他們的原點,是和身邊未曾離開過的彼此,一起從地下室裡建起了高樓。

13 這個數字,代表的是開始,不會結束。



菜色口味偏重,紅紅辣辣的刺激著味蕾,每人桌上幾乎都有著一瓶爽口的氣泡飲,不過這些年近三十的男人通常不會只滿足於飯飽,酒足當然也是必須。


當興致高昂之時,就不能少了最經典的茅台。


濃度 53% 的烈酒不需要多,一瓶就能夠讓大部分酒力不勝的成員紅著臉噗哧亂笑。


或是噗哧亂哼,例如某顆橘。


「為什麼不親我。」氣鼓鼓的臉頰膨膨,戳下去的觸感是軟綿的空心。

「啵農啊我要親親。」

「親親親親親親呢?」


他還想著剛剛他明目張膽地都已經在拍攝時嘟起了嘴,他卻什麼都不懂,甚至還反問「難不成你是要我和你親親嗎?」


「對!!!!!」

「我就是要你和我親親!!!!」

「臭啵啵啵啵啵啵啵⋯⋯」


「農呢?」

「不知道,臭掉了,不見了。哼。」


看著黏在自己身上亂撒嬌的無尾橘子熊,只剩啵沒有農無可奈何,環抱也不是,不摟也不是,最後只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。


不會喝又硬要喝,醉了吧。


「呀,夫勝寛你醒醒,大家都還在。」

「有什麼關係,你看那邊那邊還有那邊,那些在談戀愛哪個不是東靠西抱的。」


這話⋯⋯其實也算中肯。


包廂裡沒有他人,再加上酒酣耳熱之後,相較平日大家都更放得開了。


本就沒什麼在顧忌的勝哲摟著正坐在腿上的淨漢,纏勾著手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甜膩的情話,一頭奶黃長髮在甜笑之間掀起浪,像麥田,而勝哲就是那隻本來對麥田毫無興趣,現在卻因愛人的髮而記起稻穗波濤的狐狸。


咕嚕咕嚕的聲音不絕於耳,另一側是珉奎單手撐在桌上,正對著圓佑一陣興奮開口,皺了皺眉,圓佑似乎終於覺得有些吵,一掌乾脆捂上珉奎的嘴,被堵住的那人只是大眼笑成了月牙,抬起黝黑的手覆蓋住自己臉上的那隻白皙,啾啾啾地親的發響。


「知勳啊!」

「嗯?」

「知勳啊!」

「嗯。」

「知⋯⋯」


已經歪斜靠在牆上的順榮臉紅得像關公,紅色的臉配上金色眉上短髮,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喝醉的小小兵。


「安靜點,小小兵。」

「我知道小小兵怎麼打招呼,be~~~llo~~~~」

「那你知道小小兵話的 Muak Muak 是什麼意思嗎?」

「不雞道。」

「可惜了。」

知勳嘴角泛起軟綿的笑,小拇指被順榮緊緊勾著,他沒有想要掙脫。


碩珉蹭啊蹭的,終於趁啵農起身照理勝寛時,有機會擠去知秀身邊。

「哥,你有吃飽嗎?」

「有啊,你有吃飽嗎?」

「當然,我剛剛吃得超級多,雖然轉盤到我的時候通常只剩空盤⋯⋯」

「唉唷,這麼小可憐?」知秀漂亮如小鹿般的雙眼勾起,揉了揉碩珉深色短髮,聲音裡有著再明顯不過的寵溺。

「是小可憐,不如哥等等再陪我去街上晃晃拍拍照?」

「比起那個,我比較想⋯⋯」知秀傾身在碩珉耳邊說了些話,只見兩隻耳朵毫無時差般的迅速竄紅,簡直是燙熟了就可以沾醬吃的程度。「哥⋯⋯」

「欸,衣服都沾到了,笨蛋。」拉過碩珉的格子襯衫,將積在手腕處的衣服順了順,往上折了幾折,指尖似有若無的觸碰底下火熱的肌膚,抽回來也不是,不抽回來又撓心,只得呆呆愣在原地。


「可愛。」


知秀紅潤的唇笑得更開,那抹燦爛見在碩珉眼中,就像終於擊出全壘打一樣珍貴。


四處都是粉紅色的泡泡,啵農這種時候總是會慶幸他們是個大型戀愛團,獨愛愛不如眾愛愛,這種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尷尬了。


「好了啦,回飯店休息了。」

「不親我的話至少抱我吧?」

勝寛嫩嫩對他伸長了臂,就像討摸的小熊,可愛極了。


四處張望了下,啵農手一抓,將小熊撈進中式包廂裡大部分都附設的屏風後,有了遮掩,他終於低下頭在喋喋不休的唇上印下那人吵著想要的親親,隨後再在同一張唇裡留下了自己想要的深吻。


一人一種,公平至極。



終於回到飯店,他們本來是一人一間的,可是逮到可以共處的機會,誰還想一個人睡在斗大的房間?


於是正在等酒退的兩人窩在不太大的沙發,啵農讓勝寛靠在自己懷裡,從背後一手摟著,一手架在他肩際隨意滑著手機。


「啵農啊,我今天聽圓佑哥說他前幾天反攻成功了。」

「反攻什麼?」

「在床上啊。」勝寛想起,一下側過頭就想說,幸好啵農反應更快地移開自己的下巴,不然兩個人都得痛的打滾。


「他有答應你跟我說這個嗎?」

「你不要跟他說我有跟你說不就好了,我們是一國的耶。」

「⋯⋯拿你沒辦法。」


「所以呢?」

「你都不讓我試試看⋯⋯」嘟起嘴,勝寛不悅的像是可以吊起三斤濟州島的黑豬肉。

兩人都在一起這麼久了,從來他都只有被撞撞撞的份,就是某一些時候,他也很想試試看那是什麼感覺啊。


「也⋯⋯行吧。」啵農清了清喉嚨,雖然講得含糊,卻是實在的應許。

其實他剛剛才糊裡糊塗聽醉了的珉奎咕嚕咕嚕說了一樣的話,說他被反攻,但卻很⋯⋯舒服。


既然都有證人親身嘗試過,沒道理不自己也感受一下。


「那你有和成功的圓佑哥好好學學他怎麼做的嗎?」

「呃⋯⋯」


困惑的橘,困惑的抓了抓頭。

他記得他好像是說先讓他輸掉,然後他就贏了,然後就可以要求他聽他的話,然後就撲上去了。


不過這之間怎麼好像少了很多東西?

困惑的橘,再度困惑抓了抓頭。


事後再聽說這件事的圓佑,只能怪勝寛有記,但不多。虧自己還掏心掏肺的把所有成功的訣竅都一五一十跟他說了,真可惜。


管他的,反正按照記憶裡的先輸出就對了。


「啵農啊,你輸了,我贏了!」在他懷裡轉了 180 度,勝寛跪在沙發上,看著臉上只剩些微淡紅的混血五官,氣勢滂薄的大聲開口。

「你做什麼贏了,我又做什麼輸了?」

「不管,反正就是這樣。」


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還是理直氣壯,一點邏輯都沒有卻讓啵農只是想笑。

敗給他,倒是也沒錯。在他面前,他哪次不是全盤皆輸?


「OK,我輸了,然後呢?」

「然後你要聽我的話。」

「那你要說話我才能聽啊。」


嗯⋯⋯很有道理。

那⋯⋯要說什麼?


勝寛左歪右歪,完全想不起來圓佑和珉奎說了什麼。

不過古人有說過,食不言,吃東西的時候最好不要說話,直接上手就好。


屁股往前移了一些,他徑直跨坐在啵農身上,想起那件他今天為了簽售而穿的深藍襯衫,再看看他現在拉到最高的黑色外套,又是不滿。


「啵農,你去換今天下午穿的那件藍色襯衫好不好?」

「那件好帥。」

「這件不帥?」

「你帥,它不帥。」指了指外套,勝寛也不囉唆,直接比了一個 out 的手勢。


好,都聽你的。


先把勝寛安全端去一邊,啵農走了幾步從床上撈起下午活動的衣物再次穿上,還仔細的復刻挽起的袖子,確認一切都跟簽售相同,才滿意走回。


剛坐下沙發,勝寛見一大帥哥回歸,又蹭上來回到原位,在他唇邊落下好幾個讚許的甜吻。


「啵農,好帥。」

「瀚率,好帥。」

「這樣就有兩個帥,是搭波帥。」比了個 2 ,勝寛酒氣未消,臉色依舊潮紅,笑的嬌嫩天真。


看著這樣的勝寛,他總是慶幸。

慶幸這麼不善於言詞的自己,卻擁有一個總不吝嗇說愛的愛人。


「 Double 帥都愛你,恭喜你擁有 Double 愛。」摟緊細嫩的腰間,啵農貼上他的額,淡淡笑著。



但是沒過多久,勝寛就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叫他去換衣服了。

這麼多鈕扣,是要解到哪一年?還不如剛剛那件外套,咻地一聲就能拉開。


微醉的視線不那麼清晰,連帶的動作也有些顫抖,簡單的解開動作卻被做的歪七扭八,指尖在偏斜的道路上一直不小心擦過胸前,啵農皺了皺眉,盡力忽略那已經有些漾動的情緒。


好不容易將所有大敵都解開,勝寛卻突然決定不繼續造次,只是忙著要把自己的衣服給扒光。看著他抓著領口往上一抽,乾淨俐落甩開那件薄薄的黑色短袖,赤裸著上半身坐在自己身上,時不時在調移位置時臀部還蹭壓過自己的,啵農低喘了幾下,扣著他腰側的力氣不自禁變得更大。


白嫩的胸膛就在眼前,他往前想吻上,那人卻立刻大大往後抽身。

「圓佑哥說吊著胃口才可以。」終於記起一些有用的提示,勝寛偷偷想著。


「啵農啊,是不是很想親我?」

「不~可以~喔~」


見他故意支起身體讓胸就湊在自己嘴前,身上淡淡的甜香繚繞在每一次呼吸,他卻必須忍耐。「嗯,很想。」帶著誠實,他也只能恨恨說出一句。


「沒事啦,不要怕。你不能親我,但我可以。」


軟軟的身軀就這樣無骨似的貼上,勝寛一路從脖頸、耳垂、到精實的胸膛沿途啄吻,偏偏盤算的進攻路線卻始終有些偏離,啵農看他就這樣屢屢錯過受了刺激已經硬實的暗紅小珠,得不到滿足的空虛越來越大,痛苦也越來越多。


「寛啊,你故意的?」

「故意⋯⋯什麼?」

「故意吊我胃口,故意讓我瘋掉。」

「所以啵農⋯⋯快瘋掉了嗎?」

「嗯。」


嘿嘿。

他說他快瘋掉了。


「最棒的寬尼來救你惹。」


然後他滑溜到地上,雙腿輕輕靠在柔軟的地毯,嘗試著要將啵農的長褲給拉下。

「褲子!為什麼脫不下來!」

「因為你沒有解開鈕扣啊。」

啵農嘆了口氣,站起身正準備要助他一臂之力,勝寛卻哼哼哧哧地又拍開了他,左右手在鈕釦拉鍊處拉呀扯啊。


本就已經腫脹的下身,在他這樣隔靴搔癢的胡亂磨蹭下只能無奈的繼續漲大,啵農拳頭握得死緊,看他跪在自己跟前那麼靠近自己的火熱,光是這樣就已經夠憋屈難耐。


「呀呼。」


真的謝天謝地謝佛祖,他終於解開了。


彈跳出來的物事擦過柔嫩的臉蛋,似乎從沒有這麼近距離看過的勝寛很是好奇,只是湊得更近仔細研究著。


一人還專注在器官,一人只能感受到他的熱氣撲上敏感的尖端,指腹要碰不碰的老是在周遭打轉,這種磨人的技巧他倒是天生就點了滿分。


「寛啊,別鬧了,就幫我吧。」

「幫你什麼?」

「舔它。」


「你說⋯⋯像這樣嗎?」

勝寛乖巧聽話,伸舌輕舔了一下。


「還是⋯⋯這樣?」

眨了一下眼,他張開嘴含住,軟舌抵上繞了個小圓。


從沒有人跟他說,他的小橘子喝了茅台之後會變身成壞妖精。


衝腦的刺激讓啵農情不自禁挺弄了一下腰,卻意外將勃大往勝寛嘴裡送,突如其來的緊緻包覆讓他深深倒吸了一口氣,他這才知道,原來人的忍耐真的會有極限。


推開勝寛,低頭將他直接攔腰抱起丟到床上,隨後緊緊壓上,吻的再也不像春雨,而像夏季旺盛的雷陣雨。


「欸⋯⋯啵農說話不算話。」

「嗯。所以我不說了,只吻你。」


被雷陣雨打濕的橘子香香甜甜,是他愛的人,像他們的愛。


寛啊,抱歉,下次再讓你反攻吧。


這次……就算我先偷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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